北京正规痤疮医院 http://disease.39.net/bjzkbdfyy/210112/8583101.html
1
看到医生走出来,乔荷急急迎上去,看到的却是医生无奈的摇头。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可是真的来临,还是让人受不了,她捂住嘴,就要号啕出来。
段从涛轻拍她的背:“别,妈会更难过。”可这痛哪里止得住,乔荷扑进病房,在父亲的床前和木然失措的母亲抱在一起,觉得世界都陷进一片黑暗——最爱她们的男人,就这样走了。
这时,乔荷和段从涛结婚还不到一个星期。
段从涛是乔荷父亲生前最得意的门生,也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女婿。
乔荷一直抵抗父亲的安排,医院的诊断书——父亲已是肺癌晚期,时日不多。
而看着乔荷成婚,是父亲最后的心愿。
这个心愿,段从涛是知道的。再没有什么犹豫,乔荷决定了自己的婚事。
这是她能为父亲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乔荷甚至曾希望,这场婚事能为父亲拖住死神紧逼的脚步。可现实总是那么无情。
站在父亲的追悼会上,乔荷扶着母亲,在向前来吊唁的人鞠躬时,她觉得自己弯下的腰,压着很重的哀伤,脆弱得仿佛随时会折断。
谁会料到就是那一点儿强撑着的坚强,也会在一个月后彻底崩溃——一生都依赖父亲的母亲,在父亲走后终日恍惚,那日走在天桥上竟失足摔下阶梯。
在医院昏迷了两天,母亲也跟着父亲走了。
乔荷听闻噩耗,眼前的世界顿时雪白空荡成一片,远远地看见段从涛走过来,像一座山,她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拽紧了他的衣角。
她的世界,只剩下这个男人了。
2
都说婚姻是一杯茶,泡在其中的乔荷,认真地希望蜕去少女的青涩,散发出清幽的茶香。
可是,她日日面对的,却是四面白墙。
父亲去世后,段从涛接手了未完成的研究课题,成了院里最年轻的学术带头人,于是他终日地忙,有时一连数周不能在家。
乔荷日渐孤寂起来。晚上坐在电视前,看动人的韩剧,有时她会突然觉得自己是一尊失血的蜡人。
乔荷26岁生日这一天正好是周末,她想,段从涛再忙也总会回来的吧。
直到夕阳西下,段从涛也没有回来。
她做了几个好菜,买了一瓶红酒、一个蛋糕。19点、21点、23点……挂钟的指针“嗒嗒”地循环跳动,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段从涛还是没有回来。乔荷夹一口菜放进嘴里,凉凉地嚼,感觉不到一点儿味道。她又把蛋糕摆出来,烛光跳动,影子摇曳,她一口吹熄,拿起刀,切蛋糕。
段从涛到底知道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吗?
这个答案,乔荷无从知晓。
他们根本没有相知过。也许对段从涛来说,这一场婚姻,只是他最敬重的恩师最后的嘱托。他是一个重恩义的人。
这样想着,乔荷的眼睛里有东西掉出来,落在刀上。
那个蛋糕,被她左一刀右一刀切得破碎不堪。
那散乱的一堆,如同她的心。
3
乔荷办了一张读书卡,加入一个本地的读书俱乐部。
偶尔,她去坐坐,听不同的人谈书和他们的故事。
去的第五次,她遇到一个年轻男人。
听他的妙语连珠,再郁闷的心情,也能盛开如莲。
平日里想起他,乔荷会微笑。
她去俱乐部的时候多起来,便知道了更多关于那个年轻男人的事。
他叫许胜,是一家外贸公司的采购部长,同时也是俱乐部的活动组织者之一。
乔荷喜欢他活力四射的样子——像极了某部韩剧里的男主角。
那是大雨倾盆的一天,乔荷还是按时前往俱乐部。活动厅里没有别人,她坐在角落静静地看书,过了一会儿,她觉得不会再有人来了,心情黯然。
可许胜一身湿透地走进来了,看到她,一瞬间,眼神灿烂。
她怔住:她的风雨无阻,是为了他,那么他呢?许胜慢慢走进来,眼里有着令人眩晕的答案。
乔荷动弹不得,从指尖燃起一团热,瞬间烫到心里。
乔荷第一次心乱如麻:一头是许胜,是她的初恋,一头是段从涛,是她的丈夫,纠缠在一起,打出解不开的疙瘩。
她从前是清冷的一个人,对爱情有太多完美的想象,竟蹉跎着从没热恋过一场就嫁了。
如今遇到点亮她生命的那个人,她渴望他。可是,段从涛怎么办?他为她的父母披麻戴孝,他挣来薪水供养着她。
他是对她不热情,但他做到了为人夫婿的本分,她说不出“离婚”那两个字。
4
说不出,那就拖着。偷偷地恋,也是一种甜蜜的刺激。乔荷选了一个离住地很远的小区咖啡馆作为和许胜约会的地方。
那样的地方不怕遇到熟人,但乔荷每次还是坐在最角落的地方,有一大盆印度胶榕挡在他们旁边,她从叶片间看得到别人,别人看不到她。
可还是遇到熟人了。那一天,乔荷刚和许胜点了茶饮,就看到门一开,一个大波浪卷发的女人走进来。
乔荷刚想转头和许胜赞叹那女人浑身洋溢的野性美,就看到了紧随其后的段从涛。
乔荷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段从涛:在咖啡馆的灯光下,他的微笑和那个女人的温柔搭配默契,有着与众不同的情境。
他们落座在咖啡馆另一头的角落。许胜觉察到乔荷的失神,关切问起。
乔荷沉默了一会儿,扬起头说:“刚才进来的,是我的丈夫。终于知道了他为什么……”许胜体谅地拍拍乔荷的手。她一反手,握住许胜的手:“今晚,我去你那里。”
最后一张遮掩出轨情欲的纸,竟是被自己的丈夫捅破的,乔荷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翌日归家,家里依旧没有一丝人气。乔荷知道,段从涛一定也没有回来过。
她不再去想他是在资料室还是在出差的路上或者是在那个女人身边……
打开衣橱,乔荷开始整理衣物,把父母的东西、自己的书籍,都一一打包。
她等着,如释重负。
6
手机响起时,乔荷等来的不是段从涛的最后通牒,医院的急救通知。他出了车祸。
医院,乔荷的腿已经发软,医院,她送走了父亲,又送走了母亲。
她扑到急救中心,被玻璃门挡在外面。段从涛躺在里面,浑身是血,医生护士手中冰冷的器械不停传递。
乔荷咬着手指张望。她又看到另一张手术台上躺着那个女人。她把视线收回,坐到走廊上,抬起头,看惨白的灯。
许久,医生出来说,段从涛脑干损伤、弥漫性轴索损伤、广泛脑挫裂伤……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
乔荷下意识地去抓医生的手:“救活他……求你!”她拿出父母的遗产,维系段从涛昂贵的治疗。
她日日守着,给他放音乐、念小说,还学会了全身按摩,每按完一次,浑身是汗。
那女人伤得比较轻,没多久便能出院了。
出院那天,她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段从涛,才沉默地走了。
其实乔荷不恨她,只是惋惜上天给错了时机。
乔荷和段从涛结婚时,他们的爱都在下一站。
那个女人是段从涛的下一站,而许胜是她的。
许胜不理解这样的乔荷。乔荷说:“等我半年。无论结果如何,我会了结跟段从涛的关系。”
夜里,趴在段从涛的身边,乔荷想起的,是父母去世那些日子里段从涛忙前忙后熬红的双眼。
他也曾经像这样,为她做了一切能做的。
6
昂贵的治疗起了效。第二个月,段从涛醒了过来。
他伤到了脑部神经,行动和语言能力还需要慢慢恢复。幸运的是,他的记忆还在。
他醒来的第一眼便认出乔荷,眼神一闪一闪的。
第四个月,段从涛能说出话来了,断断续续地想跟乔荷说起那场车祸。
乔荷总借故不让他说。能说什么呢?无非是对不起。她不想听。
况且,日历一页页翻过,就快到半年之约了。再说对不起,已经不能改变什么。
第六个月很快也过去了。段从涛除了右脚还不太灵活,基本算康复了。
乔荷跟他商量出院,他同意,眼神里有灼灼的东西。
乔荷又说:“段从涛,我们离婚吧。”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这一明一暗,没能引起乔荷的注意,她的心,已经奔向了崭新的生活。段从涛不同意离婚,他说,先分居吧。
乔荷迅速从家里搬了出来,住进许胜的公寓。
这时候,乔荷发现,生活不只是一杯茶,还可以是一听可乐,甜美刺激得冒着陶醉的泡泡。
许胜总有柔情蜜意的嘴和精力充沛的身体填满她过往那些孤寂的空洞。
缠绵不知世事,直到乔荷发现自己怀孕了。可反应是如此迥异,乔荷惊喜,许胜冷漠。
乔荷喜欢孩子,想要爱情的结晶,但许胜厌恶孩子,他希望过自由的生活。谁也不肯妥协。
当吵架成为惯性,那听陶醉的可乐便成了反复熬煮的汤,味道变淡,汤底成渣。
某天,乔荷发现许胜失踪了。一问,他竟主动调离了这个城市,换了号码,逃之夭夭。
乔荷又成了孤独的一个人。
7
段从涛把乔荷接回了家,只字不提许胜。
他为此调整了工作时间,白天大部分时间陪着乔荷,又从书店抱回一大堆孕产期指导手册,对照着照顾她。
晚上等乔荷睡下了,他才抓紧时间做他的事。
常常夜半醒来,她发现他的书房灯还是亮的。
短短一个月,段从涛瘦了八斤,再也不是胖子。
乔荷问为什么,段从涛说他喜欢孩子。
乔荷不信,但只能由着段从涛照顾。
她的心像一把湿毛巾,被心事拧来拧去的。
她知道自己自私,但又想极了要这个孩子。心情郁结,身体也不畅。
一个台风过境,乔荷病倒了,高烧不退,孩子保不住了。
做完流产手术,乔荷虚弱得眼泪都流不出,全靠着段从涛紧紧地撑住她。
那一晚,乔荷开始仔细看这个男人:曾经绷紧的衬衫和裤子,已经松松垮垮了。不过才大乔荷三岁,就有了白头发和细小的皱纹。他太累了。
乔荷一惊,以前总暗暗埋怨段从涛不懂她,不知她的爱好。
可是,她又知道他多少?
8
乔荷继续要求分居。
她在外租了房,找了一份轻闲的工作。
剩余的时间,她从网上人肉搜索段从涛。
她搜到了他大学时的照片,上面的他带领着同学迎着太阳冲向大海,那么的意气风发。
她搜到了他已经很久没有登陆的博客,知道了那个女人是他的初恋。
那些往事,被他细密地写下来,有豁达的大度。
乔荷吃惊地想,如此优秀的段从涛会不会因为父亲的嘱托,放弃过很多东西,比如前途、比如爱情?
这样想来,当天晚上,乔荷就做了梦,梦见自己变成一把枷锁,卡住了段从涛。
乔荷越了解,越深爱。可是,最好的爱,不应该是放手让段从涛去追求他真正的梦吗?
她,已经让他错过了那么多。
又过了半年,段从涛打“我们……还这样分居下去吗?”
当然不会,乔荷签下了离婚协议。
她知道段从涛为什么这样问,因为,他要出国了。
他得到了国外一所著名大学的邀请,将在大洋彼岸继续他的课题研究。
拿到段从涛也签名了的离婚协议,乔荷把它抱在怀里,站在阳台上看天空。
那一刻,她觉得她终于做对了一件事,他是一只不停飞翔的鸟,会飞得更高、更远。
乔荷去了机场送段从涛。他们拥抱。段从涛说,对不起,没有把你照顾好。
乔荷把头深埋在他的怀里,拼命地忍住了眼泪摇头。
9
他们偶尔还有联系,在MSN上。就像《爱的代价》里唱的那样“就当彼此是老朋友啊,也让我心疼,也让我牵挂”。
这时的乔荷,已经很独立了,只是走在路上,心里会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今天的段从涛不会又在实验室里熬了一个通宵吧?
可是,她从不在和段从涛的聊天中流露出这些,她知道,这对他也是一种束缚。
她总是大度地说,从涛,别单着了,找到好女人,就在一起吧。
这世界真是小。那天,乔荷竟遇到了段从涛的初恋,曾经那样野性的女人如今也云淡风清起来。
她不再避讳地告诉乔荷,那时候,她刚从国外回来,打听到段从涛过得并不幸福,就约了他,直言不讳地要他离婚,没想到他并不愿意,激动的争执间,车子撞了。
女人沉吟片刻,索性又说,当年,段从涛原本是要出国深造的。
可是那一天,他在学院的榕树下看到了正和教授父亲悄声说话的、一袭美丽白衣的乔荷……
乔荷的心一片一片地凉下去。她那么坚定地放开段从涛,是以为只有她在爱着,而在他心里,仅仅把她当成了嘱托。
乔荷冲回家,飞快地打开电脑,上了MSN。她的手有些颤抖,她要马上打一行字给他:“段从涛,我们在一起吧。”
可是,乔荷的手僵在了键盘上,因为,有一行段从涛的留言先跳了出来:“荷,听你的话,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女人,明天,我就要和她在教堂举行婚礼了……
原谅我,就当我喝多了酒,回答我——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乔荷的手一抖,键盘“咣”的一声掉在地上。
乔荷起身,笑着到厨房去给自己慢慢地煮一杯黑咖啡,咖啡煮好的时候,她还在笑。
因为笑得太用力,有些什么从眼中飞溅到咖啡里去了,只一滴,却让咖啡整个冷掉了,尝一口,又苦又涩。
—END—
来源网络侵删
精彩推荐
我有个当过情.妇的女友大二时的妊.娠诊断书,突然出现在老公手里精力旺盛的他死在王寡妇的肚皮上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